第61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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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1章
三年來, 這樣的提議尤澈已經說過很多次了。可不論多少次，每一次耳畔聽來，杜弦都是一陣惶然不安。
望著杜弦那張神色莫辨的模樣, 尤澈的眉眼流露出一股子陰鷙狠辣的光。
他死死地盯著杜弦, 說：“既然先生當初選擇了我, 我必定會為先生全身心地效力。可是先生, 如果有些謀略你優柔寡斷，顧念舊情，根本不去做, 恐怕, 於你於我, 都將不利。”
“話雖這麽說, 可是……”
“先生，”尤澈一字一句地道，“你當初之所以選擇我, 不就是看在我行事果斷，幹脆利落, 不留痕跡的麽？可是先生, 蘇沐瑤這個痕跡, 我們已經留了她三年了, 真的不能再繼續留著了啊！”
“我原先是想著，她一個小姑娘，能翻出怎樣的浪來……”
尤澈明白了, 他輕蔑地笑了笑, 並揚起頭來, 用下巴看著自己的恩人，說：“若是跟塔城有關的人, 哪怕是一只螻蟻，都該掐死了！更何況，她蘇沐瑤是塔城火案的唯一幸存者。如此命大之人，根本就不該留。”
“唯一幸存者”這幾個字的字音，被尤澈咬得重重的。
也正是這幾個字，瞬間點醒了杜弦，他那雙布滿滄桑的眉眼，怔楞地看著尤澈，卻聽見尤澈又補充了一句：“更何況，蘇沐瑤不僅命大，她還命好。她不僅活了下來，還要成為太子妃！若是不斬草除根，這般好命的人，可別影響了咱們。再說了，前兩天，先生不是還告訴我，令郎準備暗自查找塔城大火的兇手，要為蘇沐瑤翻案嗎？就算我們防備了一切，也無法阻止令郎的腳步，不是嗎？更何況，令郎又是如此聰明之人。”
也許，提及其他，杜弦都會心存一絲僥幸。但是，唯獨提及了杜予添，他瞬間清醒了。
“行吧！你說接下來該怎麽辦吧？”杜弦忍了三年，終於對蘇沐瑤一事，松了口。
“敢問先生，你的舊部目前都分布在哪兒？”
杜弦從密室的書架子上，取出一份泛黃的輿圖，在桌案上攤開來，將他曾經手下的六部九大營一一指給尤澈看了。
尤澈沈思了好一會兒，方才道：“既這麽，那目前京師城內的兵將大部分是先生的人了？”
“不錯。”杜弦突然心底一抖：“怎麽？你要用我的舊部對付一個蘇沐瑤？”
尤澈沒有說話。
杜弦冷聲警告，道：“我告訴你！我和我的舊部，都是對皇上忠心耿耿，蘇沐瑤既然已經是被皇上指了婚，按說已t經算作了皇家人，就算是我有心想弄死蘇沐瑤，我舊部的那些也沒人願意！這邊的主意，你可別亂來！”
“我以前聽說，家族裏的厄運，是會有傳承的。”尤澈輕松地笑了笑，道：“既然蘇家有了遭遇塔城大火的厄運，為什麽蘇沐瑤……就不能也遭遇一次‘天災’呢？”
杜弦瞳孔微縮，似是明白了什麽。
“先生剛才說，你有個遠房親戚在做獄卒？”尤澈輕松地笑了笑：“那我把他安排進京師城內的軍營，可好？”
杜弦心頭一松。
原來是要動用自家那個遠房親戚。
“可以是可以……”杜弦擰眉沈思，道：“不過，在我這親戚調入軍營之前，你說，有一件事咱們要不要做？”
“什麽事？”
“郭光現在還在死牢裏待著呢！之前輜重車的事兒，他知道了大半，咱們要不要先把他給做了？”
尤澈不自主地從鼻腔裏冷哼了一聲：“先生糊塗了。郭光這枚棋子，若要是出事，決不能在你親戚手中出事。你這親戚現在專門在看押郭光，對嗎？”
“不錯。”
“這是太子殿下在給咱們挖陷阱呢！”尤澈告訴他：“前兩天，太子殿下問了一些兵部的事兒，旁邊有人提及了郭光，殿下就旁敲側擊地問了我對郭光的看法。哈哈，他真當我是個傻子？”
“哦？竟然有此事？那你又怎麽回答他的？”
“我很中立地回答了對郭光的看法，並且告訴太子，郭光的任何處置，全憑他做主。若是放了，也無妨。若是懲治了，也可以。”
杜弦滿意地點了點頭，他放心了。
沒錯！
當初他選擇尤澈為自己做事，首先看重的，就是尤澈的精明，眼光獨到，行事果決，做事狠辣，不留痕跡。
只是……
杜弦微微瞇了瞇眼睛，他看著尤澈，不知怎的，心底頓時感慨萬千了起來。
因為，有時候他也在懷疑，選擇尤澈這種陰鷙狠辣之人，雖是達成了自己的心中所想，可這步棋，到底是錯了，還是沒有錯？
雖然，他杜弦為了預防萬一，也將尤澈拉下了水。
“那郭光，你就完全不去管了？”杜弦幽幽地問。
“要管的，但現在還不是時機。先生若是信我，就放手讓我去做好了。”尤澈對著他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，道：“畢竟，我還要報答先生的提攜之恩呢！”
“那你說說看，接下來你打算怎麽做？”杜弦不放心地道。
“我先以公事見一見你那親戚，然後將你那親戚安排進軍營。你那親戚進軍營後的幾天裏，郭光必死。而後……”尤澈笑了：“郭光死後，再過幾天，便是蘇沐瑤的死期！”
“原來，你已經想好怎麽殺她了？”杜弦不由得一驚，恍而覺得，目前的每一步，不管自己是同意還是不同意，似乎都是在按著尤澈自己的步驟走。
“先是臘八，再是除夕，後頭的節日……呵呵，多了去呢！”尤澈笑著說：“太子殿下不是愛死蘇沐瑤了嗎？我還真是要謝謝他擁有這個完美的弱點呢！”
*
許是因為回到了東宮，縱然這裏充滿太多讓蘇沐瑤不快的回憶，但東宮終究是她很熟悉的環境。
正殿裏被碳火烘得暖暖的，屋子裏始終在燃著蘇沐瑤從小到大都喜歡的雨落雪松香，香氣幽緩，撩人心脾，特別能放松她此時的身心。
再加上蘇沐瑤昨兒晚上一夜沒睡，用了早膳後，她本想著溫衍下早朝應該也沒多久，便拿了他的史書來看。誰曾想，剛翻了沒幾頁，便趴在桌案上睡著了。
她做了個很長的夢。
夢中出現的既不是前世，也不是她所熟悉的環境。
那是叢林密布的深山，夢中的她正瘋狂地向著前方奔跑。
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跑了多久，但夢中的恐慌，心跳如雷的劇烈，甚至在夢裏她求救吶喊的聲音，都充滿了絕望。
因為，在她的身後有一只巨蟒，正向著她的方向吐信而來！
巨蟒通體青白，足足有半座佛塔那麽高。那巨蟒速度極快，本是距離她有百米之遠，可蘇沐瑤跑了很久之後，巨蟒距離她只有半百米之遙。
蘇沐瑤在夢裏崩潰大叫，可無人能救得了她。她又是向著前方跑了很久，再一回頭，巨蟒吐信就在她的身後！
那細嫩悠長的蛇信子在她回頭的那一瞬間，擦著她的臉頰，席卷而來！
蘇沐瑤絕望地尖叫一聲，被那蛇信子攔腰卷起，纏繞到半空中！
她瘋狂地捶打，吶喊，卻在她被卷入蛇口的那一瞬間，她猛地睜開了雙眼。
溫衍正抱著她走向床榻。
蘇沐瑤：“……”
溫衍笑得非常狡詐：“哦？瑤兒做惡夢了？”
蘇沐瑤瞪大了驚恐的雙眸看著他，仿若還沒從夢中清醒過來。
溫衍將她放到床榻上，欺身壓她，讓她被迫躺下，可他的嘴巴還是不老實地說：“嗯，瑤兒說過，我是你的惡夢。這麽說，剛才你夢到我了？”
蘇沐瑤咬牙切齒，恨不得抽出金絲長鞭抽死他！
溫衍笑著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一口：“要不要再睡一會兒，重新夢一下剛才的場景？”
“你果然有病！！！”蘇沐瑤醒來後，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對溫衍的真實評價。
可她的聽了這句評價，沒臉沒皮的溫衍似乎笑得更開心了，抱著她開心地在她耳畔又吻了吻，正當蘇沐瑤打算一個猛子想要推開他時，溫衍忽而在她耳邊喃喃地說：“瑤兒，不管是夢中，還是現實，無論你遇到怎樣可怕的場景，你要記住，你都有我。”
蘇沐瑤微怔，緩緩定睛在他的雙眸，兩人之間不過咫尺，彼此的呼吸火辣辣地灼燒著兩人的臉頰。
“你這般癲，若真全都指望你，恐怕我今後是怎麽死的，都不知道。”蘇沐瑤想起自己的前世，縱然溫衍此時如火的滾燙氣息噴在自己的臉頰，也暖不了她心底的冰寒。
溫衍一怔，同樣也想起了前世他和蘇沐瑤的結局。
“瑤兒現在還想睡嗎？”溫衍問。
見溫衍不再玩笑，轉而是一副正視著自己的模樣，蘇沐瑤輕輕地推了他一把：“給你鬧的，自然睡不了了。”
剛才惡夢裏，那只巨蟒帶給她的恐慌，也頓時煙消雲散了。
“那正好……”溫衍起身，正了正衣冠，對蘇沐瑤一字一句地道：“隨我去書房，我們要開始了。”
“什麽開始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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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年來, 這樣的提議尤澈已經說過很多次了。可不論多少次，每一次耳畔聽來，杜弦都是一陣惶然不安。
望著杜弦那張神色莫辨的模樣, 尤澈的眉眼流露出一股子陰鷙狠辣的光。
他死死地盯著杜弦, 說：“既然先生當初選擇了我, 我必定會為先生全身心地效力。可是先生, 如果有些謀略你優柔寡斷，顧念舊情，根本不去做, 恐怕, 於你於我, 都將不利。”
“話雖這麽說, 可是……”
“先生，”尤澈一字一句地道，“你當初之所以選擇我, 不就是看在我行事果斷，幹脆利落, 不留痕跡的麽？可是先生, 蘇沐瑤這個痕跡, 我們已經留了她三年了, 真的不能再繼續留著了啊！”
“我原先是想著，她一個小姑娘，能翻出怎樣的浪來……”
尤澈明白了, 他輕蔑地笑了笑, 並揚起頭來, 用下巴看著自己的恩人，說：“若是跟塔城有關的人, 哪怕是一只螻蟻，都該掐死了！更何況，她蘇沐瑤是塔城火案的唯一幸存者。如此命大之人，根本就不該留。”
“唯一幸存者”這幾個字的字音，被尤澈咬得重重的。
也正是這幾個字，瞬間點醒了杜弦，他那雙布滿滄桑的眉眼，怔楞地看著尤澈，卻聽見尤澈又補充了一句：“更何況，蘇沐瑤不僅命大，她還命好。她不僅活了下來，還要成為太子妃！若是不斬草除根，這般好命的人，可別影響了咱們。再說了，前兩天，先生不是還告訴我，令郎準備暗自查找塔城大火的兇手，要為蘇沐瑤翻案嗎？就算我們防備了一切，也無法阻止令郎的腳步，不是嗎？更何況，令郎又是如此聰明之人。”
也許，提及其他，杜弦都會心存一絲僥幸。但是，唯獨提及了杜予添，他瞬間清醒了。
“行吧！你說接下來該怎麽辦吧？”杜弦忍了三年，終於對蘇沐瑤一事，松了口。
“敢問先生，你的舊部目前都分布在哪兒？”
杜弦從密室的書架子上，取出一份泛黃的輿圖，在桌案上攤開來，將他曾經手下的六部九大營一一指給尤澈看了。
尤澈沈思了好一會兒，方才道：“既這麽，那目前京師城內的兵將大部分是先生的人了？”
“不錯。”杜弦突然心底一抖：“怎麽？你要用我的舊部對付一個蘇沐瑤？”
尤澈沒有說話。
杜弦冷聲警告，道：“我告訴你！我和我的舊部，都是對皇上忠心耿耿，蘇沐瑤既然已經是被皇上指了婚，按說已t經算作了皇家人，就算是我有心想弄死蘇沐瑤，我舊部的那些也沒人願意！這邊的主意，你可別亂來！”
“我以前聽說，家族裏的厄運，是會有傳承的。”尤澈輕松地笑了笑，道：“既然蘇家有了遭遇塔城大火的厄運，為什麽蘇沐瑤……就不能也遭遇一次‘天災’呢？”
杜弦瞳孔微縮，似是明白了什麽。
“先生剛才說，你有個遠房親戚在做獄卒？”尤澈輕松地笑了笑：“那我把他安排進京師城內的軍營，可好？”
杜弦心頭一松。
原來是要動用自家那個遠房親戚。
“可以是可以……”杜弦擰眉沈思，道：“不過，在我這親戚調入軍營之前，你說，有一件事咱們要不要做？”
“什麽事？”
“郭光現在還在死牢裏待著呢！之前輜重車的事兒，他知道了大半，咱們要不要先把他給做了？”
尤澈不自主地從鼻腔裏冷哼了一聲：“先生糊塗了。郭光這枚棋子，若要是出事，決不能在你親戚手中出事。你這親戚現在專門在看押郭光，對嗎？”
“不錯。”
“這是太子殿下在給咱們挖陷阱呢！”尤澈告訴他：“前兩天，太子殿下問了一些兵部的事兒，旁邊有人提及了郭光，殿下就旁敲側擊地問了我對郭光的看法。哈哈，他真當我是個傻子？”
“哦？竟然有此事？那你又怎麽回答他的？”
“我很中立地回答了對郭光的看法，並且告訴太子，郭光的任何處置，全憑他做主。若是放了，也無妨。若是懲治了，也可以。”
杜弦滿意地點了點頭，他放心了。
沒錯！
當初他選擇尤澈為自己做事，首先看重的，就是尤澈的精明，眼光獨到，行事果決，做事狠辣，不留痕跡。
只是……
杜弦微微瞇了瞇眼睛，他看著尤澈，不知怎的，心底頓時感慨萬千了起來。
因為，有時候他也在懷疑，選擇尤澈這種陰鷙狠辣之人，雖是達成了自己的心中所想，可這步棋，到底是錯了，還是沒有錯？
雖然，他杜弦為了預防萬一，也將尤澈拉下了水。
“那郭光，你就完全不去管了？”杜弦幽幽地問。
“要管的，但現在還不是時機。先生若是信我，就放手讓我去做好了。”尤澈對著他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，道：“畢竟，我還要報答先生的提攜之恩呢！”
“那你說說看，接下來你打算怎麽做？”杜弦不放心地道。
“我先以公事見一見你那親戚，然後將你那親戚安排進軍營。你那親戚進軍營後的幾天裏，郭光必死。而後……”尤澈笑了：“郭光死後，再過幾天，便是蘇沐瑤的死期！”
“原來，你已經想好怎麽殺她了？”杜弦不由得一驚，恍而覺得，目前的每一步，不管自己是同意還是不同意，似乎都是在按著尤澈自己的步驟走。
“先是臘八，再是除夕，後頭的節日……呵呵，多了去呢！”尤澈笑著說：“太子殿下不是愛死蘇沐瑤了嗎？我還真是要謝謝他擁有這個完美的弱點呢！”
*
許是因為回到了東宮，縱然這裏充滿太多讓蘇沐瑤不快的回憶，但東宮終究是她很熟悉的環境。
正殿裏被碳火烘得暖暖的，屋子裏始終在燃著蘇沐瑤從小到大都喜歡的雨落雪松香，香氣幽緩，撩人心脾，特別能放松她此時的身心。
再加上蘇沐瑤昨兒晚上一夜沒睡，用了早膳後，她本想著溫衍下早朝應該也沒多久，便拿了他的史書來看。誰曾想，剛翻了沒幾頁，便趴在桌案上睡著了。
她做了個很長的夢。
夢中出現的既不是前世，也不是她所熟悉的環境。
那是叢林密布的深山，夢中的她正瘋狂地向著前方奔跑。
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跑了多久，但夢中的恐慌，心跳如雷的劇烈，甚至在夢裏她求救吶喊的聲音，都充滿了絕望。
因為，在她的身後有一只巨蟒，正向著她的方向吐信而來！
巨蟒通體青白，足足有半座佛塔那麽高。那巨蟒速度極快，本是距離她有百米之遠，可蘇沐瑤跑了很久之後，巨蟒距離她只有半百米之遙。
蘇沐瑤在夢裏崩潰大叫，可無人能救得了她。她又是向著前方跑了很久，再一回頭，巨蟒吐信就在她的身後！
那細嫩悠長的蛇信子在她回頭的那一瞬間，擦著她的臉頰，席卷而來！
蘇沐瑤絕望地尖叫一聲，被那蛇信子攔腰卷起，纏繞到半空中！
她瘋狂地捶打，吶喊，卻在她被卷入蛇口的那一瞬間，她猛地睜開了雙眼。
溫衍正抱著她走向床榻。
蘇沐瑤：“……”
溫衍笑得非常狡詐：“哦？瑤兒做惡夢了？”
蘇沐瑤瞪大了驚恐的雙眸看著他，仿若還沒從夢中清醒過來。
溫衍將她放到床榻上，欺身壓她，讓她被迫躺下，可他的嘴巴還是不老實地說：“嗯，瑤兒說過，我是你的惡夢。這麽說，剛才你夢到我了？”
蘇沐瑤咬牙切齒，恨不得抽出金絲長鞭抽死他！
溫衍笑著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一口：“要不要再睡一會兒，重新夢一下剛才的場景？”
“你果然有病！！！”蘇沐瑤醒來後，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對溫衍的真實評價。
可她的聽了這句評價，沒臉沒皮的溫衍似乎笑得更開心了，抱著她開心地在她耳畔又吻了吻，正當蘇沐瑤打算一個猛子想要推開他時，溫衍忽而在她耳邊喃喃地說：“瑤兒，不管是夢中，還是現實，無論你遇到怎樣可怕的場景，你要記住，你都有我。”
蘇沐瑤微怔，緩緩定睛在他的雙眸，兩人之間不過咫尺，彼此的呼吸火辣辣地灼燒著兩人的臉頰。
“你這般癲，若真全都指望你，恐怕我今後是怎麽死的，都不知道。”蘇沐瑤想起自己的前世，縱然溫衍此時如火的滾燙氣息噴在自己的臉頰，也暖不了她心底的冰寒。
溫衍一怔，同樣也想起了前世他和蘇沐瑤的結局。
“瑤兒現在還想睡嗎？”溫衍問。
見溫衍不再玩笑，轉而是一副正視著自己的模樣，蘇沐瑤輕輕地推了他一把：“給你鬧的，自然睡不了了。”
剛才惡夢裏，那只巨蟒帶給她的恐慌，也頓時煙消雲散了。
“那正好……”溫衍起身，正了正衣冠，對蘇沐瑤一字一句地道：“隨我去書房，我們要開始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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